就像受重伤的野兽,会低吼着,警告四周,亦或者……
向它的爱侣寻求安慰。
温热的唇,湿润地,柔软地贴上来。
图勒巫师的脚步顿住了。
——少年把指尖插进他的头发,凑近他苍白的脸颊,唇瓣贴上那些凝结的、半凝结的血迹,生疏地一点一点舔舐……不止图勒巫师没想到,仇薄灯也没想过,自己会为人做这种事。
他低垂着睫毛,铁锈味道在舌尖弥漫开,咽下去时,隐约地反胃。
绝对不好受。
可是……
仇薄灯不愿意看到图勒巫师溅满鲜血。
图勒巫师当初被他咬伤咽喉,却无动于衷,哪怕后来被他勒令清洗伤口,也只随意地掬水……那时候仇薄灯还腹诽过这家伙怎么能活生生搞出野兽处理伤口的架势。
可他的确就是这样长大的。
图勒巫师银灰的眼眸瞳孔不自觉放大,其中的怔愣太过明显,以至于仇薄灯都能轻而易举地读懂背后的原因——他在密洞活了十六年,是一头独来独往的野兽,没有谁这样轻轻舔舐过他的伤口。
短暂的怔愣过后,图勒巫师手指上移,按住仇薄灯的后脖,不让他继续。
他自己是头野兽。
但他没想过要把仇薄灯变得跟他一样。
反胃的血腥弥漫过咽喉,堵在喉咙口的酸涩反而更重了,娇生惯养的小少爷拉掉他的手指,继续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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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在旷野上推移,平卷。
第一波骑兵追上一支扛有歃旗的部落,拉开火羽。部族的勇士们拔出弯刀,有条不紊地迎战,他们都是个顶个的好手,仓促遇袭,也没有显得慌乱,而是迅速组成盘旋的旋涡,将敌人阻挡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