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薄灯现在真是怕了他了,喊得更急了。
夜幕降临后,小少爷哭得有够凄惨。
眼下声音都是哑的。
他原本的声线又清又亮,哭哑之后,便显得甜腻,仿佛无数金砂糖滚来滚去。也只有到现在骨子里依旧稚气的小少爷,才会无知到用这种嗓音喊别人的名字求饶——换个人在这里,他得彻底哑掉这把好嗓子了。
但图勒巫师垂下了眼。
……这是阿尔兰第一次主动与他十指相扣。
……阿尔兰的手指在不住地颤抖。
片刻。
彩绘铜盆里的薪火跳动着,将墙壁上的影子斜斜照成重合不动的一道。
……好近。
仇薄灯耳尖红得就像刚刚解下的珊瑚珠一样。
是真的好近。
图勒巫师把他的头发重新拢到一边,把自己冷俊的脸颊跟他的的脸颊紧紧相贴。不仅仅是脸颊,还有手指、手臂……一一的重合,直到近到两道心跳声重叠在一起,近到血液仿佛是先从一个人身上流到另一个人身上,再流回去。
构成了一个新的、古怪的循环。
无、无耻。
下流。
仇薄灯涨红脸,想要别过头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别开。
……大概是因为图勒巫师反过来,轻轻把他的手指拢在掌心。
像在拢一只易碎的冰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