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木门被关上的声音,仇薄灯也顾不上系腰带了,直接扯过雪狼皮。
一蒙一滚,闷闷道:“我睡了。”
他一点也不想再和昨天一样,睡在某人怀里。
为此不仅把自个裹成一整团,还差点整个贴墙上去了。
雪狼毯模糊又放大了声音。
仇薄灯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也听见模糊的木柴噼啪声,以及……停在他身边的衣服摩擦声。
半晌。
师巫洛拨开他能把自己闷死的毯子,把半夜特定会烙到自己的图腾——连同那根腰带,一起抽走。
然后隔着毯子,把人揽住,不让他撞到墙上去。
半是圈占,半是保护。
仇薄灯放弃徒劳的努力。
隔着毯子呢……
至少比昨天好一点了……了……
……了个头。
仇薄灯闭上眼,不大情愿地忍受对方环在脊背上的手臂。
他不愿承认,甚至自欺欺人当没那回事的是:真正让他坐卧不安的烙印,其实不在唇上,也不在脖颈。
——是在脊骨。
更准确一点说,是最后一节骨嵴。
……昨夜,劈碎的冷杉木在铜炉里烧得噼啪细响,火星跳跃,微冷的齿锋沿着脊骨一节一节向下,一节一节标记,任由少年怎样破碎地呜咽,抽泣……图勒的巫师放弃了立刻进食的打算,可他没有仁慈到放过猎物的地步。
——非把地盘先圈占个彻底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