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可怜巴巴求着,常采萍只能又巴巴儿跟薛啸卿求情:“她就算了吧,我回去罚她写字儿。”
这会儿薛啸卿才点了点头,点着桌面子上的钱,说起这钱的来历。
这钱原是他们翻墙去薛大良他们家偷的,这几个鬼头子气不过薛大良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占便宜,就干脆把人家老底儿给掏了。
常采萍听完之后也是哭笑不得,这几个娃也忒大胆了,这种事儿都敢干,她之前还嘱咐过三蛋好几回,不能干偷鸡摸狗的事儿,可现在倒好,他们集体翻墙了。
看着那桌上那堆钱,常采萍完全可以想象薛大良和薛大嫂那哭天嚎地有气儿没地儿撒的场面,她有点想笑.......
薛啸卿看她绷住了,还添了一句:“我数了数,还多了两百。”
这下两个人干脆一起笑出来了。
大丫在一边儿跟着笑了笑,薛啸卿一眼扫过去,她就怕了,缩着脖子跑了出去。
这会儿屋里又剩下他们两个了,薛啸卿就开始不安分了,指尖在桌上滑动:“常老师,为人师表的,道德素质就这么.......”
常采萍就站起来,不客气地反驳了:“我的道德素质怎么了?你说清楚了,钱是我偷的?还是我教他们偷的?”
两人屋里说了一会儿话,常采萍临走时候又不放心:“你可别再揍他们了,我看了,你那皮带可要抽死人的。”
薛啸卿就说:“常老师说什么,我就听什么?”
常采萍总是会被欺负得脸一红,就丢下一句“无聊!”,扭身就朝外走。
薛啸卿就这么倚在桌前看着她的背上,伸手对着她的肩膀比了比,觉得那对儿肩膀真是窄极了......
却说这娃子们偷钱的事情被罚了,常采萍也勒令他们不许说出去。
当晚上,两个男娃围着屋外跑了二十圈就彻底跑不动了,薛啸卿是个厉害角色,把人拎到院子里,监督他们跑,还好院子不大,天完全黑之前给跑完了。
俩娃跑完了就倒在地上呼哧呼哧喘气儿了,第二天早上各个儿都爬不起来,全让薛啸卿拎起来丢到院子里:“去上课!”
两个人几乎爬着去课堂的,到了课堂上就打瞌睡,趴着休息,再也不折腾了。
常采萍故意跑去看他们了,就看他们累得不成样子,晚上叫他们到了知青房子那头,给他们揉了揉身上。
三蛋就在她手心儿里蹭蹭蹭的,二蛋也红着脸看她。
相比起来,薛家大房可是翻了天了。
薛大嫂自从昨天听到了“野相好”这个词儿,就一天没消停过,并且十分坚定地认为是薛大良引狼入室了。
薛大良不敢跟薛大嫂闹,第二天来大队也不敢去,薛大嫂就扯着他的耳朵,拖到大队,冲到打谷场门口就开始骂脏话,要“野婆娘”出来。
那打谷场里面设了个办公房,平常几个干部不下地就在那儿办公,正好今天大伙儿都在,坐在屋里只听见外面那声音高音喇叭似的尖叫着、乱骂着,全是些农村粗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