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站在彼此对面，周身漂浮着无数的汉字诗文，看着彼此的眼睛。

元沧的左手还握着他的指尖。

脸颊上还有一道一道的土灰，láng狈却坚韧。桑温听见了元沧对着全体人类说的话，也看见了他做的所有的事情。

就像得知汉字是活的时候的那一刻，桑温的心情出奇平静。

他甚至还有理智去对着元沧的军装思考着，猜元沧一定是一开始就在这里，却藏好观察，直到看到禾雍试图对桑温不利才出手。

冷静而敏锐，果敢而心细。

像是自己教出来的学生一样的弟弟。

可他不是你的学生，更不是你的弟弟。

他眸光中对你的担忧和隐秘的爱，是明眼人都能看见，都忽视不了的。

只是之前当局者迷，如今意识到了之后再去看，方觉得之前自己太迟钝了些。

“枪法不错。”

桑温开口对元沧说出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这个。

很明显元沧愣了一下，偏头看了看刚刚被自己扔在脚边的激光枪。

无论是二次苏醒想起来了曾经或是模糊或是被自己忘却的记忆，还是在军队中的训练任务褪去了他身上的青涩，元沧在桑温面前的眼神一直都没有变过。

听见这话，他迷茫了一下，没有问没有想，不自觉的带了几分依赖。

在桑温面前也不愿意自己去思考，想桑温什么都为他解释好。

桑温之前一直觉得，元沧在他面前没心计也不思考，是因为还保持着小孩子的心性，还把世界想得过于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