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根抱着自己的孩子站在冷冷的斜雨中,他使不出异能,又不能放下吉米,已无路可走。灰黑沉重的苍穹仿佛随时都会坍塌,埋葬他的生命,可这并不要紧,他无所谓,他早就活够了,但他不能让他的吉米再次落入险境。
不知怎的,有那么一瞬间,他灵敏的听力仿佛回到了他的身上,以他为中心,织成一张细密的蛛网,所有微小的声音都被捕捉,叫他知晓。穿过噪杂的雨声,穿过刺耳的警笛,穿过警方喋喋不休的无聊谈判——
躲在警车最后的两个警察气愤地批判:“这变种人简直太卑鄙了!居然拿孩子来要挟!我就知道变种人都是无耻的小人!”
斜上方正通过窗户偷看的邻居家的主妇:“天呐!这个男的居然是变种人!他上回还帮我搬了大米……难怪少了那么多,绝对是被他偷了!我就知道变种人都是小偷!”
“原来他是变种人……”
“我早料到,这男人看上去就像罪犯……”
“我居然和一个变种人做过邻居,太恶心了……”
“警察怎么还不把他枪毙了?……”
“太可怕了,赶快杀了他啊……”
“好恶心……”
“杀了他啊……杀了他……快杀了他……”
罗根从闲言恶语的漩涡中猛地抽出神。失去了自愈的能力,无法止血,失血过多已经让他开始觉得头晕,眼前的景物开始摇晃不定了起来,耳边也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