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肩并肩坐在悬崖边缘，脚下是深渊和熙熙攘攘的丧尸，头顶是一望无际美丽的星空，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尸臭味在劲爽的夜风中倒是散去了几分。

在这末世之中，这片刻的安宁来之不易。

伊凡转头看伊斯力的侧脸，从侧面看越发感觉他五官精致的有如雕琢，睫毛长长的，微微垂着，星光被揉碎了撒在他的睫毛和眸中，只有凑近了才能看到那迷惑人心的璀璨。

“你看，虽然下面都变成这样了。天气却还是那么好呢。”伊凡举起罐子指了指天，“不过，也算是为我们的第一次约会提供了第一个有利条件！”

伊凡问：“伊斯力，你以前约会过吗？”

伊斯力摇摇头。

“真的假的？”伊凡瞪大眼睛惊讶地感叹，然后接着耸了耸肩说，“虽然我也没有。”

伊凡转过头望着星空，“我最初的十几年人生属于我的父亲，后来的十几年人生献给了少爷。”

伊斯力听到他提起那少爷，心里不爽，没有搭话，脸上反而微微笑了起来，想着哪天一定要去好好“会会”这位少爷，深渊的墙角是不可动摇的！

“我也没约会过……不过有给少爷做过不少关于约会的报告。普通人会看电影逛公园唱歌放烟花什么的，有钱人的话就弄得豪华点，开个游艇出海金钱攻势什么的……”伊凡低下头看悬崖下的丧尸群，“没想到我的第一次约会做的事情是一起看丧尸。”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满意吗？”伊斯力歪着头问。

伊凡哈哈笑出声，“能活下来就应该心满意足了吧？即使是以前，这也是我最大的奢求了。而且……”他看着自己的手，尖锐的指甲轻轻地在啤酒罐子上一划，就戳出一个洞来，琥珀色的液体立即汩汩地流出来，伊凡张嘴仰起头，啤酒尽数流入他的口中。

而且，我现在大概不算是人了吧？

伊斯力看了看正仰着头喝酒的伊凡，又看了看啤酒罐子，是这样开罐子的吗？他妖化指甲轻轻在啤酒罐上沿划了一圈，罐子被揭开，月光下，琥珀色的液体在荡漾，他轻轻抿了一口，“味道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