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你居然敢跑?小兔崽子,你以为你能跑的掉?!”
“还真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呸!”
老家伙说着气愤地吐了一泡口水在他脸上,伊凡早就恶心得麻木了。
后脑勺的头发被人狠狠揪起,脸被强迫暴露在昏黄的灯光,老家伙忽然笑起来,脸上可怕的蜈蚣疤扭曲起来,他豁出一口抽烟熏出来的黄牙,“老子的口水香不香?……”说着就用粗砺的手掌将口水涂了他满脸。
这老家伙几天没刷牙了?……伊凡觉得自己要被熏晕过去。
说不定老不死的这次真的会打死自己吧?
他闭上眼,是一片无垠的黑暗,黑暗中,却突然出现了一朵白色的花,飘飘遥遥地在空中飞着,最后落在了自己的掌心……
不,不能死……还不能死……
他缓缓地睁开双眼,冰蓝色的眼睛在灯光下散发着比蓝宝石还魅惑的光,泛着水色的薄唇微微勾起,十三岁的少年还未长出成年男子的粗糙轮廓,他长相和身形肖母,这时还是雌雄莫辨的美少年。
老家伙的眼睛直了直,“妈的!……还笑,果然跟你妈一样都是欠操的女表子!”说着将手伸向了他。他觉得母亲就是一只不小心落入蛛网的弱小虫子,而他却是直接被生在上面的,有生以来,他从不能逃脱这双手给他编织的大网,越挣扎便缠得越紧,迟早有一天……迟早有一天……
能救自己的永远都只有自己。
“叮铃铃。”伊凡从篮子里抽出一份报纸正要投递,跳下车的时候却不小心踩到了阴水沟里。
“啊……”他为难地呻吟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