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了。
燕图南哭了,很安静,很落寞,像一场无风的雪,在夜里,寂静无人的时候,撒落一地的悲伤与孤寂。
他哭的时候很好看,浓烈艳丽的桃花刺破阳春与寒冬的界线,被冰雪冻住,凄美、落寞,寂寂无声却又惊心动魄。
郁白初低头,拿起桌上的白开水喝了一大口,然后又喝了一口,感觉喉咙不干了以后,正准备出声。
燕图南开口了,问:“能换个人么?”
郁白初一愣,“什么?”
“换个人,结婚,我不喜欢他,如果你一定要结婚,可不可以换个人,比如……”
“嗯?”
郁白初抬头,看见他猝然抬起的眼眸,看见他轻轻颤抖的嘴唇,看见他欲言又止的神情,他耐心地在等待他犹豫不决的下文。
郁白初忽然又有点想喝水了,杯子里已经没有了,他提起茶壶给自己倒。
燕图南看着他,忽然道:“你可不可以等我长大?”
“什、什么?”
郁白初抬头,震惊地看着他,手里的茶壶一歪,水从杯子里倾了出去,全撒在了桌上,有几滴还溅在了自己手上。
很烫,是开水。
但郁白初好像完全没有感觉,或者说根本注意不到,还是燕图南一把抓起他的手,皱着眉,紧张地查看。
“烫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