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华先吃完,放下筷子,点一根烟,坐在旁边瞥着温琰。她被油辣子和花椒麻得满头大汗,双颊和嘴唇红通通的,眼泪也快冒出来。
朗华弹了弹落在腿上的烟灰,忽然问:“我是不是还有货款在你那里?”
“嗯。”
“多少?”
温琰想了想:“六百八十块。”
朗华垂眸思忖,不由嘀咕:“才六百多。”
才?温琰提醒:“那是我爸爸两年的工资。”
朗华不语。她打量他的神情,觉得古怪:“你缺钱用啊?”
“没有。”他立刻否认。
温琰看出不对劲,但并未多问,也没有主动把货款给他。接着留心数日,发现朗华把他那套爱不释手的唯一的西服拿去当了。
温琰告诉青蔓:“他这么缺钱,肯定欠了赌债。”
青蔓很担心:“你那里还有货款,他没问你要吗?”
温琰摇头:“估计他不好意思开口。”接着又说:“问了我也不给。”
青蔓见她如此心狠,十分诧异,暗自替朗华发愁。
又过数日,果不其然,竟有人上门要债来了。朗华不知躲去哪里,好多天不见踪影。
这晚温琰放学回家,拐进巷子,忽然被人从后面拽住了胳膊。她下意识攥紧拳头,回身看见朗华的脸,松一口气。
“吓我一跳。”
“把货款给我吧,”朗华直接开口:“有急用。”
温琰也不兜圈子:“还账吗?”
他绷着脸:“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