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天谢地,她竟然没有说“不三不四的朋友”。
“就你们两个。”朗华回道:“其他人也不晓得我生日是哪天啊。”
青蔓想,还好这次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和狐朋狗友,不像去年……算了,她不愿再想那个画面。
祺春与涨秋是当时重庆最有名的西餐厅,顾客盈门,荷包里有几个钱的人都喜欢来这儿操洋盘,平常老百姓只能望而却步。后来渝中半岛又有了沙利文西餐厅和白俄女人经营的黛吉咖啡厅,以及闻名陪都的心心咖啡馆、皇后大餐厅、俄国酒菜馆……那都是几年后的光景了。
到地方,温琰扭着脑袋东张西望,她头一回吃西餐,心里好奇。
“洋人吃东西为啥用刀和叉?”温琰盯着手里攥的两个餐具,感到难以操作:“他们是不是没进化好?跟原始人一样。”
“嘘。”朗华制止:“小心遭别个听到,笑话你。”
“哼,我还没笑话他们呢。”温琰用叉子把整块牛排挑起来,吃得满嘴酱。
青蔓在学校早已学会使用刀叉,她不紧不慢地把肉切割成小块,换给温琰。
吃完饭,又点了三杯咖啡,朗华当茶喝,青蔓和温琰难以下咽,三人正凑在一处抱怨,忽然有人插了进来。
“诶,小谢啊。”一个二十出头的白面小生,穿西装,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犹如上海小开,手里挽着一位妙龄女郎。
朗华抬头,认出这是某纺织厂家的二世祖,黄泰安,外地人,以前在牌局上打过几次照面。
他笑着客套了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