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着浑吞,郑重说道:“河伯府必须想办法制住胡天,否则吾计不能行矣!”
“我也这样认为。”
浑吞点点头,慨然说道:“不用聂侯提醒,河伯也决心要教训那厮。他已下令紧急征调了三位大河卫,加上我,共四名戍长,十二河妖,还有数十水怪,不日即可抵达桑鸡渡。”
“哈哈哈,如此甚好!”
聂伤兴奋的举杯敬酒,道:“河神府实力强大,一定能马到功成!”
浑吞有些得意的笑了笑,把酒倒进鲨鱼嘴里,沉默了一下,又道:“聂侯,有件事我得说清楚,我们可以赶走他,但要抓住他,却不是很有把握。”
“那厮在水面和陆地上都奔走如飞,又非常警惕,我们这些水族都在水里行动,可以逐走他,但很难捕获。他若是逃到岸上,我们就只能望之兴叹了。”
聂伤皱眉道:“只是驱离水面恐怕不行,他还可以伺机返回河中捣乱。”
浑吞无奈道:“所以,吾主也只是下令教训之,并没有命我等捉拿或杀死那厮。”
聂伤捏着酒杯沉思片刻,忽然笑道:“你们不要让他下水即可,岸上的事交给我!”
浑吞疑道:“聂侯莫非是想以军队对付那厮?恕我直言,普通凡人再多也奈何不了他。”
聂伤微笑道:“这你不用管,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也好。”
浑吞又吃了一杯酒,拱手道:“时候不早了,下臣告辞!”
他嘴里说着要走,身子却没有动弹。
聂伤明白他的意思,说道:“待我击败敌军之后,就会将应龙之卵交给戍长。”
“这……”
浑吞犹豫起来,似乎不太放心。
聂伤沉着脸道:“戍长可以在周围打听一下我聂伤信用如何,可有过背信之行?说实话,反倒是我对河神府信心不足,不是怀疑你们的信用,而是不太相信你们能把事情办好。”
“河伯府想要助我,必然要驱动大量水兽,水兽智慧低下,一个不防就会坏了大事。若真因此导致我军行动失败,浑吞戍长,你们就不要怪我言而无信,应龙之卵我是不会交出来的。”
浑吞默然无语,低头想了好半天才道:“我晓得轻重,我们会尽力约束水兽的。”
他站起身来,朝聂伤一拱手,反讽道:“聂侯也要谨慎啊,若是贵军闹出了动静,可不能怪到水兽头上。”
……
浑吞离去时,天色已经泛白了。
聂伤送他到河边,顺便查看地形。
太阳刚刚露出地平线,就看到上游有一叶扁舟顺流而下,疾驶而来。
“侯主,好像是颚国旗帜。”
彘在一旁说道。
聂伤看清船上之人衣甲不整,不由笑道:“是颚国人。立刻打旗,招他们过来。”
小舟很快靠岸,船上只有两人,一个船夫一个形貌狼狈的使者。
双方道明身份,那使者急急道,颚军船队就在后方一日路程,其后有耿军追杀,准备在桑鸡渡靠岸,望斗耆军到河边接应。
聂伤道:“桑鸡渡已被历军烧毁,对面还有一支耿国船队,你们如何靠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