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军这边,扎好营地已经是下午了,聂伤和妘讷、沮三人坐在帐里,边吃饭便商议军情。
“沮兄,你的人安排的如何了?”
聂伤为沮倒了一杯白开水,问道:“他们不会被棠城夷人看出来吧?”
沮回道:“聂侯放心,我部和棠城诸部接壤,双方习俗语言几乎一模一样,光从表面绝对看不出来。”
“就怕城内会一个个的查问,那样的话,没人认识他们,的确有可能会被认出来。但是,城内现在一定惊慌混乱,整顿秩序都吃力,哪里有精力顾得上查人?”
“沮兄,你做的好!”
聂伤心中喜悦,一口喝光碗里的水,笑道:“明日沮兄就可以建功了!”
沮也喝完水,谦让道:“此乃聂侯之计,我只不过是执行而已。建功也是聂侯和我军之功,非沮一人之功。”
妘讷又给沮倒了一大碗水,笑道:“沮族长是首功,来,我再敬你一碗。”
沮翻了个白眼,骂道:“敬酒倒也罢了,你敬水,想灌死我吗?”
正说笑时,听到门口近卫禀报,有生人求见。
三人都是一愣。生人?哪来的生人?难道是……棠城的使者?
如果真是这样,意味正棠城要投降,或者内部生变了。总之,是个攻破棠城的极好机会!
三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流露着兴奋之情。聂伤忙命放那生人进来,和妘讷、沮一起注视着帐门口。
帐帘掀开了,落入眼中的,却是一个蓬头垢面,浑身泥污的男人。
那男人的衣服虽然破旧,却可以看出是商人的服饰。腰间系着一条有宝石装饰的犀皮腰带,剑柄和匕首柄都是象牙的,散发着酸臭味的肮脏内衣似乎也是丝质的。
这是个商人贵族。
三个人同时都有了判断,而且也知道了他的来历。
在棠城附近出现的商人贵族,还是一副逃难的模样,不用说,肯定是那支被夷人包围的王室偏师。
“……”
聂伤瞅着眼前之人,心情复杂,一时无语。
扭头看向妘讷和沮,两个家伙也是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都把头偏到一边,不与那人目光接触。
“当面是……是聂侯吗?”
那人瞅了瞅屋内三人,见以聂伤为首,便开口询问。
聂伤点点头,说道:“我是聂侯伤,这两位是莱国大司马讷,窟山部族长沮。敢问贵客是……”
“聂侯快快救命啊!”
还没等他话说完,那人就哀嚎一声,伏拜在地,大声泣道:“霍伯领兵被夷人击破,正在泥沼里躲藏。夷人追逼甚急,我军濒临绝境,快要覆灭了!还请聂侯速往救援,去的晚了,怕一个活人都见不到了!”
“额……”
聂伤神色尴尬的看向妘讷二人,见他们两个都故意不理,显然是想把责任推给自己,很是恼火。
联军谋划成功,眼看就要攻下棠城了,这个时候去救那什么霍伯,岂不白白葬送大好机会?失去这次机会,以后就得硬攻棠城了,付出惨重代价也不一定能攻的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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