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冀闲冥听着矜桑鹿很疲惫的声音,知晓她在强撑着神智同他说话,便不做停留,走了出去。

瞬间可感受着呼啸的寒风,冷得刺骨,可他觉得身体依旧暖和。

瞧吴公公端着驱寒汤递过来,也喝了,才回的马车。

吴公公忙给陛下擦干头发,他刚就站在门外,矜桑鹿的话,听得很是清楚,都想老泪纵横了。

陛下沐浴时会沉入浴池,是心怀有愧,觉得自己是昏庸无能的帝王吧?

好在有矜侍郎懂得陛下的心,若无这番话,便是回了皇宫,陛下也是睡不着的。

陛下少年登基,背负着江山重任,从无一刻松懈,也从无一刻轻松,更无差错。

能如此,陛下的心中得承担着多大的压力。

吴公公不敢想,也想不到,他能做的,就是照顾陛下的起居。

现在多了矜侍郎关心陛下。

那今天还真多亏了晋阳王被打,才能解了陛下的心结。

吴公公忽地高兴起来,忽地想起来,边擦着头发边说:“陛下,刚刚皇家侍卫传来的消息,说是永郡王吐血晕倒了,太医过去瞧了,没什么大碍。”

就是气结于心,直白来讲,活生生气晕的。

“嗯,让永郡王好好休息,皇祖父正名的事情,还需要他。”

冀闲冥也不意外,刚刚就没见到裴将军,也能猜到他同人聊天去了。

他,是很会说话的。

裴玦洄这会儿也回了矜府,见矜桑鹿沉睡,似乎察觉有人,睫毛微颤,在勉强自己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