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闲冥说着,语气还染上了些惭愧,“相反,是皇族对不起矜家,当年的事情,皇祖父有愧,是皇家负了矜家的赫赫战功。

没能护得住功臣,身为帝王,该羞愧的。矜姑娘,让你沦为草寇,是冀家对不起你。”

矜桑鹿听着,察觉自己的心都紧了紧,瞧着冀闲冥面上的愧疚,却是想起祖父临终的话,摇头说。

“陛下,若皇家有错,我祖父当年不会为了保住先皇的皇位,干脆断臂的。

祖父没有怪罪,我们晚辈便也不会怪罪先皇,这更和陛下没有关系。”

“矜家没怪罪,不代表皇祖父没愧。”

冀闲冥想到郁郁而终的皇祖父,眉心拧了拧,就听着矜桑鹿忽然问。

“陛下,您对我这么好,是因为觉得愧对矜家吗?”

“朕,对你很好吗?”

“嗯,您会唤我矜姑娘,没人把我当成姑娘。”

冀闲冥听着这个解释,还愣住了,瞧矜桑鹿很认真地看过来,只说。

“你便不是矜家的人,朕对你还是如此,和对矜家的愧疚无关。朕只是觉得,如矜姑娘这般世间难寻的女子,该珍视的。”

矜桑鹿心中一动,她该是被珍视的?

“陛下。”

冀闲冥闻声,见矜桑鹿朝着自己展眉轻笑,“您是一个好帝王,也值得所有人的敬爱,陛下更值得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女子的笑容柔美舒爽,宛若纯净的月光,又似珍宝璀璨。

也很美好。

“陛下,您对矜家没愧,该心怀有愧的,是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