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首辅的眸色深了深,见凌相爷也在思忖,想了想就说,“陛下对矜侍郎的势力很清楚,似乎也没有防备。即便矜侍郎再有才华,明月寨终究是土匪寨子。
陛下身为帝王,怎么会一点警惕心都不存?依着老夫都陛下的了解,明月寨绝非土匪那般简单,还是皇族可以信任的势力。”
“与其说是势力,不如说是将门。”
凌相爷细细琢磨着,有了一个猜测,“西边的将士为什么听从明月寨,准许他们上战场,是因为他们的凶残之名吗?
不,绝非,将匪不同道,再厉害,将士不屑和土匪为伍,那只能说明,上了战场的土匪,不是土匪,而是将!”
崔首辅听着,察觉自己的身体都紧绷住了,忽地想起来孙儿说的那句,她能号令西边的兵马。
当即心口猛地一跳,脑海里有什么蹦出来,嘴巴不受控制地喃喃了一句。
“矜,她姓矜。”
“矜?”
“那个矜!!”
两人同时喊出来,自己都把自己吓到了,好一会儿马车都寂静无声。
崔首辅摸着许久都没有跳动得如此猛烈的心,缓和了几口气,归于平静,面色却是复杂。
“难道,真是开国将门,矜家?”
“矜家啊,四十年前就衰败的将门,明月寨,就是四十年前兴起的。”
凌相爷也是难得神色凝重,位居相爷后,已经很少有什么能让他这般震惊了。
“那可是陪着先祖打江山的开国将门,有神将之名的矜家,明月寨,果然来头不小。”
“如此说来,堂堂将门,沦落为了被将门鄙视的草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