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二老爷小声嘀咕,见大哥狠狠瞪过来,缩着脖子怂了,却是紧紧抱着圣旨,还很委屈呢。

“大哥,我在鸿胪寺整天替景安侯收拾烂摊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他的狗呢,听之任之。

好不容易可以施展抱负,大哥,哪怕女土匪真要我的性命,我也要在死之前,把我的水渠给修建了!”

贺大老爷听着,岂会不知道弟弟的治水本领,可女土匪忽然举荐贺家,总叫人难安。

这便是心虚之人的寝食难安吧。

“大伯父。”

一旁的二房嫡长子贺知溪朝着犹豫不决的贺大老爷看去,行礼恭敬道。

“侄子觉得,既圣旨下了,我们若推脱不去,岂不是大不敬,惹陛下不喜。那往后陛下还会重用我们吗?

如矜侍郎所言,我们的恩怨,没有必要牵扯饱受水患折磨的百姓,她能举荐,我们就敢去。”

话落,语气更为坚定,“现在雍州的雨水不停,治水刻不容缓,朝堂其他官员既没有法子。

侄子愿和父亲竭尽所能,只要能修建水门,那也是功德无量之事。”

“你们可有想过,如何跟景安侯交代?”

贺大老爷见他们父子去意已决,却是皱眉说,“景安侯放话,和女土匪势不两立,我们收下女土匪的好意,景安侯只怕要和我们分心了。”

“大伯父。”

贺知溪听着,静默一瞬后,还是开口道,“贺家一定要依附景安侯府吗?这些年,我们跟着景安侯府,可是名声极差了。”

“矜家的事情,恕侄子妄言,这和长辈有关,祖父祖母是断然和女土匪不死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