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任凭陆斯越看过那么多书,学了那么多心理疗法,那一刻,他自己的情绪也出了问题,无法给来访者提供帮助。
于是他们在咨询室沉默地对坐了十几分钟。
他还是保持职业素养,强撑着问了一些情况,但对方只知道哭以及谴责他,他能做的只有递纸和听他的谴责。
那一次心理咨询自然没有算费用。
而在来访者离开以后,陆斯越在咨询室坐了许久,最终决定无限期关闭[温舍]。
起初开[温舍]也不过是一时兴起。
他去读博士时专修的也是学术方面,只不过一直都对实用心理学感兴趣,所以兼修。
在平川大学教书的生活比较平淡,于是苏一白撺掇着他开了[温舍]。
也在熟人的引荐下多了很多来访者。
他以为他可以救很多人,但没想到……
世事难料。
[温舍]宣布无限期关闭后,他顺带注销了微博账号。
在那条微博上看到了太多让人心烦的评论,不如不看。
可在这个烦闷又失眠的夜里,他来到另一个人家里找避风港。
或者说,是两个失眠的人聚在了一起。
小姑娘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咬着吸管喝牛奶,而他随性地喝啤酒。
一时间谁都没再说话。
客厅里安静到掉下一根针都听得见。
良久,陆斯越喝完了那罐啤酒,随手捏扁了易拉罐。
不远处的小姑娘嘬着嘴,偏过头看他,动作定格。
他们对视了很长时间。
陆斯越率先别过脸,声音很轻地问:“一起看电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