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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屿 凉蝉 807 字 2023-06-01

陶南屿吃住都在大伯家。大伯家另有两个比陶南屿年长的孩子:表哥在陆上读书,表姐读完六年级便辍学了,先是跟着朋友外出打工,挣不到钱,回家之后在岛上饭店打杂。

陶南屿从小就害怕表姐。

表姐是闭塞小岛上太过特立独行的人:纹身,打耳洞,染又红又黄的头发,穿兜不住双乳的吊带衣和紧绷绷的短裤,抽烟喝酒,满口脏话,打人时根本不分男女老少。

岛上人无事可做,爱传八卦。有人说她跟着男人跑,但男人不要她,所以又回来;有人说她大着肚子去打胎,以后都生不了孩子;有人说她跟饭店老板勾勾搭搭……复杂而详细,流言比涨潮的海水还汹涌。

有人用这些流言攻击过她,表姐提着棍子和那些人扭打在一起,尖利嘶吼,口不择言,手指狠狠扎入对方伤口。岛上没有人不知道陶香娣凶恶。

年幼的陶南屿不同掩藏自己的反感,表姐也因此揍过她。两个人势如水火,陶南屿从不跟她说话。

五年级的某一天,陶南屿放学回家,习惯性把书包背在胸前。走到村口,表姐正跟新认识的男朋友一块儿抽烟。陶南屿绕着他们走,渐渐听见身后有脚步声,回头便看见表姐。

表姐大步走过来,拽她的书包。陶南屿立刻抱紧书包,趴在地上,不让她抢走。

“为什么这样背书包?”表姐弹走烟头,很凶地问。

陶南屿一头雾水,见她不动手了立刻爬起来往另个方向跑。她跑不过表姐,被追上后很快书包也被抢走。表姐拉她到路边,盯着陶南屿打量。

陶南屿忽然间有一种难言的耻辱,她想背过身,但被表姐牢牢按住肩膀。

胸口的器官已经开始微微膨胀,痛觉很清晰,从时有时无到持续不停,咯吱窝到胸口,皮肤不知道被什么顶起,任何动作都隐隐地疼。陶南屿不知道能找谁商量,家里只有大伯,班主任又是男的,学校里最和善的女老师那么漂亮,陶南屿直觉这是个上不了台面的问题,她不敢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