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南屿说了很多,从《苦葡萄》到沈沧溟,乔慎意识到的、没意识到的,她居然全都晓得。
乔慎从没见过这么在意和了解自己的人,但陶南屿面对自己却丝毫不狂热不欣喜。乔慎不能解读这种矛盾。一定是太紧张了,见到偶像,或者说见到最崇敬的人,谁会不紧张呢?乔慎说服了自己。
他察觉有一些秘密隐藏在陶南屿的言语里。但他没嗅到危险的气息。
乔慎吃着鱿鱼干,终于慢吞吞跟上走向小山的陶南屿。
从山脚走上去不过百米,路就断了。小岛尚在开发,山上都是岛民坟墓,开山修路的阻力很大。乔慎点亮手机电筒,跟在陶南屿身后。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一直盯着陶南屿柔顺的头发。
涂斯若知道他这样鲁莽草率,肯定气得光头噗噗冒烟。
像是听见他的心声,陶南屿回头冲他笑笑。
“放心,不会真的让你挖坟。”她说,“你跟我妈说说话就行。”
乔慎正思考如何帅气接上话茬,陶南屿难掩戏谑地继续:“对了,我们看过你的裸体。”
乔慎:“……?!”
拐过无路的密林,借着海滩上映过来的灯光,乔慎看见山腰几间平房。房中一片漆黑,门前长满杂草。
大门没有锁,陶南屿直接推门而入,木门发出危险的声音。
乔慎还惦记着刚刚的晴天霹雳。他从影这么多年,从来没为艺术牺牲过肉体,不禁紧随陶南屿身后:“你刚刚说什么?”
房梁早已塌了,陶南屿在杂物堆里翻找。左右各一扇门,左边的房间被泥石填满,右边倒还安全。
乔慎忘了自己的问题,他看见码头上见过一次的行李箱就放在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