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季恕当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些什么,于是他等了半天,也只等到一句:[拜访个朋友,有事要向他当面道谢。]
慕鹤轩看这话的第一反应是扯淡吧咱俩认识这几年哪听你说过你还有这种朋友,但随即就真的有点失落,他往上翻俩人的聊天记录,看见昨晚季恕出门时发给他的一看就是临时编的借口,沉默了好久,最后也只是说:[好,早点回来。]
他将屏幕按熄了,仰躺在床上发呆,在这一刻无比确信季恕绝对有事瞒着他们,可他天生没钟悦那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厚脸皮,就连此时失落也没法坦陈,只能自己琢磨: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好像大家都有了自己的心事?
从上次李知行同意接剧的时候他就隐隐有种不妙的预感,毕竟对方当时入团时是真的比谁都喜欢这份工作,这种心态的悄然转变让他感到莫名慌张;也记得当时车上没一人说话,知道自己如果不表态,那会衬得李知行多么像一个将要半途而废的叛徒。
于是他只能点头说“好”,就像刚才一样,以此将大家留住。
毕竟他那么喜欢star,希望每个人都前程灿烂,更希望他们拥有共同的灿烂前程。
他用被子蒙住脸,听见旁边床的钟悦开始哼唧,大概是要醒了,果然没一会儿,对方就拽着自己一宿没换的衣服领子崩溃地叫:“老幺,还是不是兄弟了,你倒是帮我脱个衣服啊你!”
过几秒,声音戛然而止,这笨蛋大约以为人还没睡醒,自己静悄悄地下床,凑近了看,嘀嘀咕咕的:“比我还能睡。”
说着,将他蒙头的被子扯下来,给他掖了掖,还不忘吐槽:“也不怕闷出毛病!”
钟悦去洗漱了,好一会儿,装睡的慕鹤轩才将眼睁开一条缝;隔夜的酒味还没散,和着洗手间里对方的哼歌声侵占他的感官,将刚刚的惆怅与孤寂一并强硬驱逐,只留下一些被需要的快乐。
他笑起来,心想:什么都不知道,傻冒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