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点忘了这茬!
季恕当猫那点生理本能都给吓出来了,他猛地向后一弹,像猫见黄瓜似的蹦出三米远,反抄袭的职业操守变了猫也没丢,他闭着眼,听见谢今朝从后面走过来,问了声:“怎么?”
谢今朝一本正经和猫说话的样子傻呆呆的,有种与本人气质全不相符的可爱,他当着季恕的面从地上捡起那张没写完的歌词稿,只看了一眼,便无所谓地扫到了一边去,被外界形容一字千金的歌词在他手里像是随处可见的废纸——
也确实是随处可见,因为季恕直到此时才完整地看到了这个家的全貌:谢今朝几乎要将家里做成一个小型工作室,许多他甚至见都没有见过的设备就那样被随意丢在客厅地毯上,角落里还放着一架钢琴,看牌子就知道价格不菲,而此时,一层一层的白纸却快要将琴键铺满,有的皱皱巴巴,还有几张,干脆就变成了一片一片的纸屑。
他眼眸不着痕迹地暗了暗,却什么也没表示。
毕竟墙上时钟已经快要走到凌晨两点,忙碌了一天的季师傅困得脚打后脑勺,明天还有成堆的碎活等着他去做,实在没功夫搭理面前这位喜怒无常还有点智障的音乐天才。
他自顾自蜷进窝里,看见被自己晾在原地的谢今朝还没有要睡的意思,反而坐在琴凳上,慢慢地弹起一首他从没听过的曲子,曲调轻快,叫他想起很小很小时和妈妈曾看过的星星。
季恕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孤儿的,六岁时他父母死于一场高速公路上的车祸,疲劳驾驶的货车司机和他父母一起连车带人翻进路边深沟,最后谁也没救回来,叫他想恨都不知道该去恨谁。
他就这样在曲声中陷入酣睡,连绵的梦里是许多和父母有关的时间碎片,再一觉醒来,猝不及防看见钟悦那张放大的笨蛋脸:“队长!”
笨蛋钟悦看上去还挺委屈:“你梦什么呢笑这么开心?”
季恕晃神了一瞬,抬眼看宿舍墙上的钟表,才发觉已经是早上八点半,自从他变猫以来,还是第一次舒心地睡到这个点;他仍有些恍惚,幸好钟悦烦人的叫唤将他拉回现实:“队长,季哥,季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