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黑浓长的眼睫近在咫尺,眼皮还是如从前一般皙白,很深。
柑橘香调经由热气蒸腾愈发浓郁,后调是淡淡的木质香,这么柔和的香调,用在池声这样的人身上却显得冷清又清冽,像风雪寂灭时淡淡的余温。
因为垂着眼而显得温驯,隐约有几分少年时的脆弱感,警戒程度高的又像个刺猬。
江雪萤小心翼翼地动了动手腕,企图一点点把自己从池声怀里给挣出来。
目光不经意落在男人走势优越的鼻梁,微微翕动的眼睫时,视线却不由为此停顿了半秒。
二十八岁的池声,给江雪萤的感觉就像一抹浓淡的水墨画,墨色浓淡枯润间辗转,山色清淡,水色苍茫,
只在笔锋显露出几分峥嵘的锋芒,藏在清寥秀致的山水间。
待要细看,却又像远处的淡岭林烟,隔着濛濛的雾气,隐约看不分明。
不知不觉间,她就看得有些入了神,
或许是她的视线太过专注,在她的视线下,池声似有所觉般地眼睫轻动,突然睁开了眼,
还趴在池声怀里充当大型抱枕的江雪萤:“……”心跳直飙上二百码。
这个时候想跑已经来不及,她就这样不上不下地跟男人的视线撞个正着。
四目相对的刹那间,
一阵尴尬的沉默。
江雪萤:“……”
池声:“……”
片刻,
池声:“你怎么在这?”
冷冷清清的嗓音,
每一个字都像是在慢悠悠地公开处刑。
佐证着她对他的意图不轨,心术不正。
江雪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