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听见她为难地说:“我不喜欢你每次都让人把青菜的梆子削掉,让我只能吃菜叶,我也想吃菜梆。”
……你听听,你听听,这像话吗?
谁不让她吃菜梆子了吗?
当年就因为这个根本谈不上理由的理由,让于阗古国那场几乎集聚了西域三十六国国王的盛大婚礼,直接泡汤。
更难搞的是,李妮妮这些红线,没有任何规律。
“那个声音”沉痛地望着光屏上密密麻麻的内容。
这可都是曾经的达玛太子,在一次又一次的踩坑后,一点点总结出来的血泪经验。
【……虽然这张列表里没有“不能弄皱纸张”这个忌讳的记录,但考虑到西伽蜜多大人和您相遇的年代,纸张还没有发明出来,所以这可能是一个我们都没有发现的bug。】
“那个声音”小声说。
达玛太子再次极细地蹙起眉。
许久后,他折扇微微一收,光屏顷刻消失,折扇也就此不见。
他走到了昨晚唯一出现过纸张的桌边。
皱巴巴的纸张仿佛咸菜一样瘫在桌上,昭示着这里曾经发生过多么过火的故事。
页脚还沾着几滴不明的液-体,已经干涸变硬。
达玛太子用指尖扣下那变硬的白色固-体,捻成粉末,放在唇边抿了一下。
淡淡的、贝类的腥味,在他舌尖上化开。
他细密的长睫垂拢,烛光打在他清冷禁-欲的脸上,繁复的衣领一路扣到最上面一个,喉结却轻轻滚动。
空气中那个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微张着嘴,似乎也被这破廉耻的一幕惊呆了。
达玛太子慢慢擦干净了手上的水渍,这才捡起桌面上的纸。
最上面用炭笔歪歪扭扭地写着几个字——“神主抛弃者互助会纲领”。
达玛太子食指抵在唇上,看着那张纸,微微笑起来。
他指尖描摹着字迹的形状,随即收进怀里,又从另一侧拿出了一张新纸,将李妮妮之前写的内容再次描摹了一份。
不仅是字体形状,甚至连每一个笔风,都和李妮妮一模一样。
“这样不就行了吗?”
【……这字迹真是毫无差别啊。】那个声音欣赏地看着达玛太子熟练的字迹。
但它马上想到什么,整个咯噔了一下,差点土拨鼠尖叫起来:【等等!……西伽蜜多大人好像也不喜欢别人动她的纸嘚!】
【您忘了吗?您曾经因为动过她的本子,让她的生气值飙到了53!】
弄皱纸张的生气值才20多,这一下子要翻倍了!
“……未必。”
半晌,达玛太子修长手指执着李妮妮粗糙的炭笔,冷静地说:“她原先的那张纸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