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德文走到帐篷边,彷如心有灵犀一般,帐篷中一个中年妇人也正走出来。
这妇人就是奥兰斯的母亲,没有正式名字,部落里的人都随口叫她姬玛。
她身上衣服非常破烂,比奥兰斯还要破,艰辛的生活早就摧毁了她的荣貌。
她才四十多岁,却已经是满头银发,脸色蜡黄,额头上是深深的皱纹,身体也是瘦骨嶙峋,走路有些发颤,几乎是风一吹就倒。
她手上捧着一个破瓦盆,盆中装着一只烤熟的草原鼠,还有几块叫木薯的植物块茎。
在部落,奴隶一般都是靠吃主人的剩食过活的,但这根本吃不饱,所以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搞东西吃。
奥兰斯身手还算敏捷,对草原也熟悉,这草原鼠和木薯,就是他前一天抓来的。
但这些东西不是每天都能弄到的,比如今天,德文就是两手空空回来的。
“饿了吧,吃吧。”妇人见到奥兰斯,脸上立刻露出了温和的笑容,隐隐然还有一些畏惧之色。
德文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奥兰斯继承了他父亲的暴躁脾气,他是奴隶,在部落战士面前毕恭毕敬,大气不敢出一口,但回到这里,面对自己的母亲,态度却极恶劣,呵斥打骂却是常事。
他将自己的悲惨境地完全归咎于中年妇人的地位身份,心中一直怀着怨恨。
当然,这是过去的奥兰斯,现在德文阴差阳错的占据了他的身体,却是不屑如此的。
他走上前,拿了几块木薯,就将瓦盆一推,说道:“母亲身体弱,多吃肉吧。”
这妇人对自己儿子的暴戾完全是逆来顺受,一点怨言也无,如果没有儿子允许,她自己是绝不会动这不多的食物的。
要是以往,奥兰斯绝对会将瓦盘里的所有食物全都吃个干净,从来不会管自己母亲。
在这年轻人想法里,母亲总是能在部落里找到剩食吃,根本就不用他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