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婆婆一蹙眉,轻声道:“官家方禅位。新皇未必会如此绝情吧。”
李师师惨然一笑,没有回答。
赵桓对妻子或许不是个薄情寡义之人,可是对外人,却真个心狠手辣。
徽宗皇帝方一禅位,宫中近卫几乎被他清洗个干净。自家和赵桓又没什么交情。平白享受了这多年徽宗皇帝的恩宠,少不得会来寻她麻烦。李师师,怎能不担心。
便在这时,有人登上醉杏楼。
“长老,小乙怎个未来?”
大相国寺的花和尚莫言,在门外轻声道:“姑娘休怒。非是小乙不来……方才贫僧去小乙家拜访,不想黄学士今日故去,所以小乙抽不得身来。我把姑娘的忧虑,与小乙说明……他倒是说了一句话:姑娘受先皇恩宠太甚,而今需破财方可免灾。”
破财免灾?
李师师犹豫了一下,“奴也有此意,奈何没有门路。”
“若姑娘有心,小乙指点了一条明路……只需寻朱二十六郎表明心迹,自有人操作。”
“朱绚?”
“正是……”
李师师闭上了眼睛,沉吟半晌后,突然道:“老娘,而今家中,有几多银两?”
“也不过两三万贯。”
“若算上官家先前赏赐的那些珠宝器皿呢?”
李婆婆心里计算一番后,沉声道:“也有四五万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