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闻巴州通判,朱琏不免有些轻视。这满朝文武之中,能人何其多,何必要招揽一个小小的巴州通判。可又一想,既然是赵谌提出,也说明了他拳拳孝心。若这般置之不理,只怕会冷了赵谌的心……朱琏想了想,当下便道:“既然如此,待会儿便与你父亲知,看能否把这个宗泽从巴州调出来……你父亲听了,定会很高兴。”
赵谌顿时兴奋起来,觉得颇有光彩。
与朱琏又说了会儿话,赵谌便觉得困了。
于是向朱琏道别,回房歇息。又过了一会儿,太子赵桓一脸困倦之色,从屋外走进来。
去岁十月,赵桓接手南衙,除开封府尹。
不过到年初时。便转为兵部尚书。开封府尹这一职务,在宣和六年调动频繁。从燕瑛到赵桓,一年间更换了四人。不过总体而言,于大局无碍。赵桓而今坐镇兵部,也算是一个实权太子。自女真人发兵以来,枢密院与兵部便在紧张的运转。
赵桓说不上英明,却也还算勤勉。
每日一早出门,到深夜才还家。总显得非常疲惫。
朱琏忙迎上前去,让女使们退下,亲自为赵桓更换了衣裳鞋袜,而后又让人端来一碗参汤。
“怎地,前方局势不好?”
朱琏轻轻为赵桓揉着肩膀,低声问道。
赵桓疲乏道:“却不甚好……燕山知府蔡靖上疏,数次催请郭药师出兵应战,拒敌于燕山之外。可郭药师却推三阻四,迟迟不肯发兵。相反。这郭药师一而再,再而三向蔡靖讨要军饷辎重,令蔡靖也极为头疼。这不。他上疏弹劾,请换郭药师。”
“这怎么可以,临阵换帅,岂不是兵家大忌?”
赵桓闻听,顿时笑了。
“怎地你也知兵吗?”
朱琏脸一红,轻声道:“妾身不过是胡乱说罢了……前些日子听闻虏贼发兵,见太子每日为军务操劳,便想要学些兵法,为太子分忧。只是妾身愚钝。看了许久却无甚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