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俷突然问道:“羊衜,我曾听过一句言语,叫做河水百害,唯利一套。害百万汉民而形成了这么一片肥美土地,为什么要把这里,交给一群异族来休养生息?”
在董俷的另一边,半蹲着一个披挂铠甲的青年。
听闻董俷的问话之后,羊衜摇头正色道:“非是休养生息,而是要使其归附。自南匈奴投降之后,将其安置在此处,一方面便于管理,一方面可以彰显我大汉宽宏之心。吴忠侯难道没有看到吗?因南匈奴,羌、氐异族,不纷纷要求依附我大汉?”
董俷却笑了,“我没有看到他们依附,只看到了他们不断的造反,不断的侵入司隶,侵入并州,幽州,甚至冀州掠夺,摧毁。哈,连我一个武夫都知道,人和狼不可以共存,为什么却没有人站出来阻止,每年花费不计其数,还不是让他们越发的壮大……羊衜,既然你们这些士人能容忍异族,为什么没有胸襟接纳我爹呢?”
“这个……”
羊衜被董俷问的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沉吟片刻,他红着脸回答道:“吴忠侯,难道你没有听说过攘外必先安内的俗语?你等武人,只知杀戮,而不知建设。若有武人当权,则大汉必将会生灵涂炭。若非太师当道,使得诸侯乱起。说不定我们现在已经把这些外族给消灭的干净。”
董俷立刻反击道:“我也听说过一句俗语,叫做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羊衜,我等武人虽然粗鄙,但至少大家都是汉室子民。既然如此,为何不能联手消灭敌人先?”
“这个,这个……”
其实,这个问题,从羊衜担任董俷的门下督之后,就已经展开了不停的争论。
所谓的士人武人之争,其实还是内部的权利争斗。而异族之乱,却是共同的大敌。
董俷一直想不明白一件事情。
特别是在观看了朔方的过去之后,越发的搞不明白了。
都说睡榻之侧,岂容猛虎安睡?可南匈奴明明就是一头恶狼,居然把他放任不管。
不禁给他们安置土地,还提供无数钱粮供养。
美其名曰,彰显大汉泱泱之天朝气度,可实际上呢,却是把一头幼狼养成了恶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