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然是当日在东郡的那个晚上,他和典韦在郊外说过的那番话语。
为官的,家业凋零;富贵的,金银散尽……
只不过由于这时候还没有标点符号的运用,所以句和句,却都是连在一起,没有分隔。
董俷没有想到,蔡邕会把这一段话抄写下来,只呆愣愣,好不迷茫。
蔡安看出董俷的迷茫,笑道:“校尉大人有所不知,这幅字是老爷回雒阳后写下来的,说是从一至交之处听到的醒世之言,需牢牢记在心中,放能长乐而无忧。”
“哦?”
“呵呵,这话乍看很粗俗,文字颇为不美。可细一品味,又觉得妙不可言……老爷自从写了这幅字之后,处世待人也都变得平和了许多,就连抚琴,也是更有境界。”
董俷想不到自己一时的感慨,却给蔡邕带来了这许多改变。
当下也是莞尔一笑。
“校尉大人请在这里稍等,老爷马上就来。”
董俷点点头,在书案后坐下。
一阵悠扬的琴声突然响起,带着一丝难解的哀怨,极为优美。
董俷奇道:“谁在抚琴?”
“哦,是我家小姐……校尉大人不知,我家小姐的音律造诣比之老爷丝毫不差,除境界有些不如之外,倒是深得音律中三昧。只是此次回来后,所奏乐曲颇有不同,我随老爷的日子也不算短了,也算是略通此道。小姐的音律,较之从前不甚高雅,却似又有所开。”
对这音律,董俷也是门外汉。
“蔡管家好本事,我对此道,实在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