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镇周脸色一变,“杨帅,您这是什么话?张某虽晚于杨帅辅佐陛下,可这忠诚,却丝毫不少。”
“如此,甚好!”
“杨帅,你似乎有点紧张?”
杨公卿苦笑一声,“的确是有些紧张。
我刚才那么说,只不过是为了令陛下振作起来。可是……镇周啊,你要知道,那李言庆敢号李无敌,坐镇荥阳数年间,连番恶战。当初你我连同李密,多少人想要斗他,都未能成功,并每每被此人算计……这李贼,堪称算无遗策。可为什么会在这一次,露出这么大的破绽?”
“你的意思是……”
“我担心,关中会出兵。”
张镇周一咧嘴,笑道:“杨帅刚才不还说,关中不可能出兵?”
“说是那么说啊,可我这心里,着实不太放心。
然而,李贼归唐,以成心腹之患。荥阳不可不取,否则一俟李唐休整过来,那我们就更加危险。
所以,荥阳要打,关中,也不能不防……镇周,我欲请你出镇渑池,防止关中突然出兵偷袭。若渑池不可守,你就退至缺门山,若缺门山不可守,你就退至新安。但你要记住,慈涧是洛阳西面最后一道屏障,渑池可失,缺门山可失,新安可失,惟独慈涧,绝不可失!”
张镇周也露出凝重之色。
“杨帅只管放心,张某人在,慈涧在;若慈涧不在,则张某必亡!”
“如此,我就放心了……”
杨公卿冷峻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暖意。
他用力拍了拍张镇周的肩膀,仰天望去,感慨一声道:“陛下大业成败之关键,怕只系于今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