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逊看着宋辞道:“宋,我不是想问你还要不要学习声乐,我是想让你重新走到钢琴面前,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那样。”
重新走到钢琴面前吗?宋辞垂眸看着自己的双手,他做梦都想做到这件事,但是一个背弃了信仰的人,要怎么重新谈梦想呢?
………………
一门之隔的窗边。
夏意抬起头,看了眼湛蓝的天:“知道宋辞要主动跟你说这三年的时候我很欣慰,却又很担心,欣慰是因为他终于要敞开心扉,面对那段过去了,担心是因为,他跟你说的三年里,大概会美化一些东西,再忽略一些东西。”
“那是宋辞最不想让人知道的回忆,我身为一个外人原本不该说什么,但我觉得你应该知道,”夏意看着穆云修道:“因为你是唯一一个,能把他从噩梦中叫醒的人。”
那天下午,在C市温暖的阳光里,穆云修指尖冰凉地听完了夏意的故事,才觉得那天自己拿到的那叠资料,那么轻。
“他应该会跟你说,他自己多么厉害撑起了自己和母亲的生活,也会告诉你他那段时间有多风生水起,所以这些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那件事你大概也已经发现了,那就是宋辞已经很久没有碰过钢琴了。”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我记得大概是从舒阿姨去世前就开始了的,他本来在准备的其实是C大钢琴系的考试,也凭借自己的能力,吸引了当时还在C大任教的钢琴大师弗里德的注意,只要他能考过当年的ACT,就绝对能顺利进入C大,但是舒阿姨去世前一个月,他突然说不考了。”
“舒阿姨劝了他很久,他表面上乖乖答应,但其实早就停了考试准备,后来舒阿姨去世前,说希望他能好好生活,于是他又开始准备考试,却是选了声乐,我不止一次问过他原因,他都闭口不谈,我后来自己回忆过那段时间。”
“觉得最可疑的大概就是,那段时间舒阿姨病情恶化需要高昂的费用,我从父母那边支了钱卡都给他准备好了,但他跟我说钱够用。”
“大概是女人的第六感吧,我觉得这两件事可能有必然的联系,至于究竟是为什么,”夏意顿了顿,看着穆云修:“就像我说过的,只有你能把他从噩梦中唤醒。”
“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