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丧尸的拳头就向他打了过来，姜柠下意识的闪躲，左脚又传来钻心的疼，害的他站不稳，虽然躲过了拳头但却摔倒在地。

姜柠呲牙咧嘴的摸上脚腕，很明显已经肿了，忽然间他感觉到一股很大的压力，那种压力更像是从他的体内迸发出来的，他哆哆嗦嗦的抬起颤抖的视线，丧尸老大居然靠过来了，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珠正在看着他。

那一瞬间姜柠甚至想跪下给他磕一个，那种感觉很奇怪，并不完全是因为害怕，就好像他的血肉和骨头想要这么做。

但姜柠不会这么做，他觉得可能是因为自己摔倒后太久没爬起来，引起了老大的注意，他只能勉强的重新站起来，左脚完全不敢用力了，他整个人摇摇晃晃，向对面的丧尸猛男打出轻飘飘的一拳。

丧尸老大这才不再继续关注他。

姜柠缓缓的吐出一口气，这样看来，在丧尸堆的日子也不……一个硕大的拳头毫无预兆的砸在他脸上，打歪了他的头，脸颊上的肉被拳头怼的带歪了嘴角，挤扁了眼睛，整个人像是一个破烂的人偶摔出了几米远。

姜柠的脑袋嗡嗡的响，半张脸瞬间肿了起来，红彤彤的吓人。

他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丧尸老大又过来了，姜柠只能含着眼泪，试了三次才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回到他的位置去。

训练继续。

狭小的卫生间，姜柠缩成一小团坐在合上的马桶盖子上，半张脸肿的眼睛都睁不开，红到好像能渗出血，看着很吓人。

剩下的那只眼睛眼泪成线的往下掉，受伤的那只脚垂在地上，脚踝连带着脚面肿的像是一个发面大馒头。

他不敢大声哭，只能偷偷的，把嘴唇咬的发了白。

该死的丧尸，我早晚把你大卸八块，姜柠心里想着却是哭的更惨了，他浑身没有一处不疼的地方，什么破丧尸，都傻乎乎的不行吗，居然还有这种丧尸老大，和正常人一样。

如果以后在丧尸群过的是这种日子，他还不如被秦许抓回去呢，秦许不会逼着他训练，自己求求他，或许他会放过自己？不把自己切片。

应该不会吧，那个秦许一看就是那种很严厉的人，他才不会对自己这样的一只小丧尸心软呢。

更何况自己把他的名声都抹黑了，估计他再见到自己会把自己大卸八块。

姜柠委屈的眨了下眼睛，那只好眼睛都要哭肿了，不知道孟虎怎么样了？起码和他在一起时还有个人保护自己。

姜柠这19年来的人生，在病房里，一向是被大家放在心尖上，眼珠子底下保护的角色，他早就习惯了被保护，被照顾，现在什么都只能靠自己，而且还总是被欺负，还会受伤……

嘴角抽动了两下，脑袋埋进膝盖里，无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