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彼时她已经有了身孕,后面还出了车祸。捡回一条命,却失忆了,忘记了过去的一切。
故事不难讲,不过是阴差阳错,一对怨偶罢了。
“你这偏头痛什么时候得的?”温菘蓝拢住衣领,裹紧自己。
早春沁凉的风在耳畔回荡,带起周围树叶的沙沙声,像是有人在低声清唱。
江既白一只手撑在石桌上,语气虚弱不堪,“和你离婚以后。”
和温菘蓝离婚以后,他开始整宿整宿失眠,吃了安眠药也只能勉强睡三四个小时。大部分时间他意识清醒,毫无睡意。
失眠只是开端,后续很快演变成头痛。万虫噬心,脑子几乎都要炸开。
有无数次,他都想一了百了,死了算了。
可每一次他都没能付诸实践。心里有牵挂,女儿紧紧攥住绳子的另一头,将他从深渊巨口里拉上来。
“看来离婚以后你也过得不好。”温菘蓝轻蔑一笑,公然挥起手中的刺刀往江既白心口上扎。
曾经的枕边人,她太清楚对方的软肋,知道往哪里扎最疼。
离婚怎么可能体面呢!那当然是揪住对方的软肋不放,怎么痛苦怎么来。不让对方掉层皮,她都誓不罢休。
心脏抽疼,一阵一阵袭来,像是被人生生剜了肉,鲜血淋漓。
男人瞳孔微缩,表情痛苦,嘴唇上下掀动,嗫嚅着,“蓝蓝……”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温菘蓝麻利脱下外套丢在石桌上,转身离开。
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
她走得很干脆,一如当年离开时一样,她没有犹豫,也不会回头。
江既白再也坐不住,他捂住胸口,整个人瘫倒在地。
两军浴血奋战,他溃不成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