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音咽下百般委屈,可怜兮兮地望着镜无:“镜无法师,可不可以不要赶我走。还有三日我就要在太后娘娘生辰宴上表演了,到现在我还没弄懂何为观音。您若是赶我走了,我怕就真的活不下去了。”
生辰宴上,触怒太后,迁怒于棠梨馆。
整个戏馆,血流成河。
“镜无法师,求求您,让我留下来罢。”
她的声音很轻,很柔,像是一阵风,很容易地拂至人心坎上。
就连一向严厉的镜无法师,也忍不住心软下来。
夜风带起她鬓边碎发,少女一袭粉衣,站在原地,身后是如云似雾的纱帐。
一双明媚的眼,此刻也如含了清晨的露与雾,好惹人怜。
镜无摇摇头:“罢了,你问镜容的意思罢。”
葭音走到那人面前。
他端坐着,像一棵高耸入云的松。阖着眼,没有看她。
葭音弯下腰,在他耳边:
“镜容法师……”
丹唇轻启,呵气如兰。
淡淡的薄雾攀上他光洁的耳垂,沿着佛子流畅的轮廓弥散。
她的声音,如寒冬散尽时,春日里开的第一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