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除了一些医疗装置，叶眠终于能看清陆行知完整的容貌。

已经有一个多月了，叶眠的脚步停在陆行知的床边，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抚着陆行知的脸颊。

低喃了一声。

“陆老师。”

接着，叶眠俯下身，用额头蹭着陆行知的眉峰，“我知道，你一定能听见我说话的，我们再努力一下，我相信你一定可以醒来。”

叶眠贪恋着陆行知的体温，他的气息。

即使是在医院，即使充满了消毒水的味道。

他依旧可以闻到，陆行知身上那股霜冷的沉香气息。

这是让他眷恋不已的味道。

“陆老师，医生说，你的眼睛能感光了，你知道我有多高兴吗？”叶眠轻轻地贴着陆行知的脸颊，“我现在不仅仅满足只让你醒来了，陆老师我希望你能好起来，能没有病痛，还能看得见。”

话说到这里，叶眠抿了抿唇。

“我是不是很贪心。”

叶眠抬起头，注视着陆行知，他的指尖轻轻地抚着陆行知的眉眼：“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好不好，我愿意为这个心愿，付出一切。”

“付出一切”从叶眠口中说出，让沉睡中的陆行知顿感心慌意乱。

他的意识依旧混沌，处于一种非常匪夷所思的境地。

就好像在一个虚无的空间里。

可他可以听见熟悉的语调，清脆悦耳的话语声，就像是叮叮咚咚的泉水声。

他知道，也记得这个声音。

是他的眠眠。

是叶眠，这个少年是他生命中唯一的曙光。

他想要抓住这道曙光，可身体就像是被沉重的大山压着，丝毫不能移动。

叶眠这句话，陆行知是想要拒绝的，他想说不要付出。

可他发不出一点声音，嗓子就像是干涸的枯井一样。

所以，不安在陆行知的心头无限扩大，以至于他本能拧起了眉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