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柳园身体不好,加上性格原因,总是阴沉冷漠、苍白瘦削的,饮了酒气血上涌,少有的整个人都鲜活起来。
“大兄,我今日……知道了一个秘密。”叶柳园道。
“秘密?”
“对,不能跟人说的秘密。”
“好,那大兄就不问,我们回王府吧。”
太子把人扶起来,叫人结了账,带人回了王府。
“殿下……”罗沉带着罗浮迎上来。
太子却挡开两人把叶柳园抱进屋,道:“去准备热水,然后这里不需要你们了。”
罗沉见太子不容反驳的样子,张了张嘴,还是带着罗浮退下准备去了。
太子按照之前叶柳园受伤时照顾他那样,帮人擦洗一番去掉满身的酒气,换上干净的中衣塞进被子里。
看着叶柳园迷迷糊糊的睡颜,太子摸了摸他的脸,轻声道:“大兄也知道了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大兄希望你知道,又不想你知道。”
太子收敛了外泄的情绪,趁天色还早,回了东宫。
果不其然,三皇子和仇应斗殴一事,先在朝堂上引爆的,不是仇应与骁卫,反而是御史。
御史这种风闻奏事又不因言获罪的物种,其战斗力之强某种意义上来讲比骁卫还厉害。唇枪舌剑可不一定比不上真刀实枪,有时其害甚于刑罚。
御史奏是,上来就喷仇应不分尊卑、与皇子当街斗殴,构陷朝臣、颠倒黑白,蛮横跋扈、贪残暴虐,乃是朝中第一大奸佞。
其实这种弹劾骁卫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们是帝王的鹰犬,在文臣中的名声之坏大概也就内宦能与之一拼高低,御史会参仇应一本本就是意料之中。
仇应本人被骁卫统领打了五十大板,如今还爬不起来上不了朝,叶帝还留着仇应有用,骁卫统领体恤上意只能站出来说已经处罚过仇应了。
御史好不容易看到有个能搬倒仇应的机会,不依不饶非要叶帝重罚。
叶帝最后不耐地又加了三十杖、罚俸三月,算是将这事揭过了篇。
叶帝看着朝堂下神色各异的臣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和皇子当街斗殴这种事往大了说是大逆不道,往小了说可以说是私人恩怨、不值一哂。这些御史如此群情激奋,不就是想要打击骁卫,连带着打击他对朝堂的掌控?
联想到之前的刺杀和近日来越发力不从心的身体,叶帝更加烦躁了,早朝以叶帝拂袖而去告终。
这件事朝臣本以为都过去了,但谁也没想到,外面养好伤后的仇应居然胆大到带人围了三皇子的府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