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白伊进去了很久还没出来,楚霈的目光仿佛钉在了殡仪馆门口,观察着从门口走出的任何一个人,只要对方不是「白伊」,他就会失望地挪开眼神。
「阿嚏。」
深秋的风吹得他有些感冒,他皱了皱鼻子,目光依旧不倦怠地扫视着对面的殡仪馆。
中午过后,白伊才姗姗来迟地出现。
和白伊在一起的还有顾离钊的父母,白伊有意看向街对面的他,楚霈好像被他的眼神刺着了,或许是简单地不想见到二老,他条件反射地躲在了树后。
白伊恭顺地将二老送上车后,踏着悠闲的步子走向楚霈。
他讥讽地笑道:"你还知道躲啊?"
楚霈咽了口唾沫,错开他讨嫌的眼神:"说吧。"
白伊低头看着油光锃亮的皮鞋轻轻地碾着泥土上的落叶,明知故问:"说什么?"
楚霈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得罪他,略有不耐烦地重复:"说飞机失事那天发生的事。"
"你没看新闻吗?"白伊轻快地反问,抬眸轻笑着看了他一眼又垂下。
楚霈脸颊紧绷:"没有。"
"那你现在可以再看看。"白伊扬了扬下巴,示意他看看手机。
楚霈照他的话拿出手机搜出顾离钊遇难的那条新闻。
其上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利刃插进他的心脏,势必要把他的心插得千疮百孔才肯罢休,他知道这就是白伊的目的。
白伊就是想用顾离钊的死来折磨他。
"看完了。"他声音里带了一分难以抑制的哭腔,脸上没有眼泪,只是眼圈很红很红。
白伊歪着头,对他这状态喜闻乐见,双手插兜原地轻快地跳了两步:"看完了就对了,新闻上面可没写我也遇难了。"
"你到底要怎样才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
楚霈揪过他的大衣衣领,可怕的眼神死死盯着他。
白伊风淡云轻地笑着,身体很放松地任由楚霈过分地揪住他的衣领:"除非,你跟我走一遭。"
楚霈立马警惕:"去哪儿?"
白伊:"你没资格问,但只要你去,我就告诉你那天发生了什么。"
楚霈揪住他衣领的手青筋明显,捏得他修长的手指关节突出。
白伊扬了下眉:"你敢和我去吗?"
楚霈松开并推了他一把:"走吧。"
*
白伊开车带他来到希尔顿酒店。
"你住在这儿?"楚霈不可思议地看着他,顺便问出他老早就想问的问题,"他死后,你为什么就消失了?"
这点太蹊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