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俞峻心里再次一堵,几乎无法克制地联想到了张幼双和那个人的亲密接触。
“……多谢父亲的好意。”少年抬起头,两只手搭在膝盖上,攥紧了,露出个笑容来摇摇头,“儿之前的确想弄清楚生父是谁。”
“但是娘不在乎,娘虽然没说过,但我知道娘其实并不想让我去找。”
他如果真去找了,那要认祖归宗吗?那张幼双呢,要嫁给那人吗?这对张幼双而言反倒是一种负累。
“学生今天把它拿出来,是想把它埋起来的。因为,儿已经有了俞先生做父亲。”
“其实不瞒先生,学生很早之前就在想,如果学生能有先生这样的父亲该有多好。”
少年嗓音清冽,神情郑重,缓缓地,坚定地俯身行了一礼,“先生很好,能做先生的儿子,是学生之幸。”
俞峻一时怔忪,语塞住了。
他袖口遮掩下的指尖动了动,好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过了很久,才有些违心地轻声问道:“我不在乎这个,你当真不想知道?”
张衍迎上俞峻的目光:“学生有先生做父亲已然足够了。”
没等俞峻开口,张衍又主动道:“先生,要与学生一起去把这红木匣子埋起来吗?”
张衍选的地方位于松树下面。
俞峻道:“拿来。”
张衍愣了一下。
俞峻已挽起了袖口,垂眸说:“我替你来铲。”
这几天天寒,泥土冻得硬邦邦的。
一铲子下去,拂去了土上的积雪,俞峻撬动了下面的泥土,微一使劲儿,没到一会儿功夫,就刨出个大小合适的小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