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衍眼睫一颤,自知理亏,倒也没有多加辩解。

俞峻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么一副景象。

“怎么回事?”他眼神波澜不惊地掠过,眉梢不自觉拧起少许,嗓音冷润。

张衍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只看到一个男人跨过门槛走来。

黑眼珠,高鼻薄唇,窄下巴,双眸如皎皎泠泠秋月,皮肤细润白皙如玉。

这不是……之前那位俞先生?!

男人乌发半拢,微皱着眉头,从门外大跨步进来,顺手合上了手中还在滴着水的桐油伞,放在了墙脚。

他宽阔的肩膀上被雨水浸湿了一小块,眼睫前似乎还朦胧着淡淡的雾气。

男人是很冷的,不是肃杀的冷酷,是一种静默的苦寒,渊停山立,不苟訾笑,如用焦墨渴笔皴染出的奇崛苍拙的山石古松。奇崛而不枯瘠,枯中有润,刚中带柔。

张衍从微讶中慢慢回过神,心里腾地升起了股安心之感,旋即又是一阵茫然,不知为何,一看到这位俞先生,他心里便总有些暖融融的亲近之意。

第37章

张衍在打量俞峻的同时,俞峻同孙士鲁见过礼,也转过身子多看了他一眼。

这一转身,整个世界都好像为之安静了下来。

虽然之前和这俞先生有过两面之缘,但被俞先生这疏若寒星般的眸子一看,张衍还是有些紧张得僵硬了四肢,像只被什么东西给盯上了的白猫,紧张得汗毛直竖。

男人身姿颀长,便如同一只身姿秀美优雅的黑色大猫,静静地凝视着他,竖瞳看得张猫猫无端心里发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