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或许还有另一重原因。

张衍他略一思忖,就明白了过来。

娘这些日子风头正盛,可以章德厚为首的不少读书人却看不惯娘一个女人这般抛头露面。

即便教出了祝保才又如何,到底算不上,也担不起“先生”这两个字。

时人对猜题拟题这种风气可谓深恶痛绝。在他们看来,张幼双此行此举,属于扰乱学风。自然也不可能对他这个张幼双生出的痴儿有多少好感了。

男人便是如此。

张衍心中默默叹了口气。

他们抱团圈地,上立牌子女人免入,维护自己的利益犹如护食的犬,女人若是闯了进来,甚至比他们做得更好,他们不免紧张,以至于充满了攻击性。

这姓周的夫子说完就离开了,独留张衍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等待。

屋里这读书声不绝于耳。

张衍记得很清楚,这是社学的学规。

然后才能吃早饭。

他来的时候正好赶上放课,没一会儿,迎面的那间正堂里,陆陆续续地走出了不少熟悉的面孔,正是居住在附近的同龄人。

一看到张衍,都有点儿惊讶。

“你、你也来上学了?”

张衍没多说什么,只应了一声:嗯。

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个斋夫快步走了过来,劈头盖脸地说:你捡个屋子去坐了,做完拿给我。要答得好,就留了你,要答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