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恰赶上休息室外面有人敲门,扯着嗓子说导演要找两位主角,可门外的忍敲了许久,都不见有人回应,反倒衬得原本就安静的休息室一片死寂,盛渺越在他有限的人生里终于卡壳了一回,每个字他都认识,但组合起来就成了他不懂的含义,他又下意识地重复了自己的上一句话,“什么取向?”
这个话题没能继续,郁野走过去给门外的工作人员开了门,那工作人员约莫是一beta,对着满屋子的信息素味道没什么反应,但是看到两个大佬级别的演员还是有点发怵,只见他往屋里一张望,才有点讷讷地说:“郁老师...盛老师也在啊,邵导找你们,下一场戏要开了。”
可这场戏却拍得不尽如人意,原因无他,两位主演心里都藏着大事,一个比一个呆愣,并且但凡是一点亲热的戏,都要遮遮掩掩,活像刚出嫁的小媳妇。
盛渺越是回过味来,觉得匪夷所思;郁野则是羞恼的,一方面想着乔栾怎么横冲直撞的,是该要好好教育教育,另一方面也有点犯嘀咕,看盛渺越的样子,也实在不像、不像是个同A恋啊。就这样,明明简单的一场戏,硬生生把导演给气得吹胡子瞪眼,最后索性停了进度,问郁野和盛渺越:“你们两个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能是怎么回事?两个人门清,又都觉得不好意思,不肯说出来,邵鑫磊对他们两个是真的寄予厚望,此时愿景没达成,就难免脾气大些,任你是新晋影帝还是盛氏,脾气清淡还是暴躁,此时都得乖乖挨骂,也不用找什么不在状态的理由,干了这一行,让你有个笑模样,哪怕上一秒还在哭,下一秒也得给我笑出来,拿了普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的钱,吃的苦头就也要足够多,这是大家公认的道理,没人能擅自打破。
盛渺越和郁野都深谙这一点,在原地站着挨了训,全保证会调整状态,邵鑫磊这才大发慈悲地又给了他们两个十分钟调整的时间,等待的缝隙,两个人能聊的话题似乎也就只有那一个,可是郁野又格外不想聊,他觉得自己脸上简直写了大写的尴尬两字,于是站的也是能离盛渺越多远就多远,浑身透露着抗拒交流的强烈意愿,可是盛总又不是一般人,非要打破沙锅问到底,“郁野,你觉得我是,同A恋?”
实在可笑,两人缠绵好几年,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纵然已经分手多时,但也不能质疑这种问题吧?
饶是盛渺越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说起这些话也还是卡壳,他不知该如何措辞,思来想去,选了最直接的一种问法,可他一记直球差点没把郁野给砸晕,眼瞧着郁野刚刚自然一点的脸色又变得僵硬起来,然后一点点变成羞耻的水红色,再又红转绿,最后青白交加,好不精彩,他才慢半拍地找补:“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
“......”郁野羞愤欲死,终于忍不住开口打断道,“啊啊啊你不要说了!”
声音有些大,引得站不远处的邵鑫磊朝这边诧异地看了一眼,似乎是为素来温和的郁野有如此大的感情波动而感到惊讶,至于郁野本人,羞耻度终于爆表,他一言不发地掉头就走,身上还穿着厚重宽大的戏服,一路走一路提袖子拽裙角,狼狈又有点可爱,盛渺越下意识拔脚就追,三步并两步地到郁野面前扯住他,“一会儿还要拍戏。”
“不拍了!”
“......”
“......你是不是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