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跑去房门外拿,最后把东西摆摆好。
递到周嘉曜手里的是一瓶红酒,他从房门外拿过来的是三脚架和相机。他熟练地把相机架号,对准周嘉曜,按下录像键。
周嘉曜没什么避讳,冲着相机笑了笑,指着它说:“这也是礼物吗?”
周嘉晖笑起来,用力点头:“嗯!”
十七岁的周嘉晖,个头长到了一米八,看脸却完全还是孩子,笑起来满是不谙世事的天真。点完头,他又想起来:“还没拿杯子!”
跑去楼下厨房找了两只高脚杯,屋外飘着细雪,两人在房里吹着空调喝红酒。
不知何时,周嘉晖的目光落在剧本上,他小心翼翼地问:“哥哥,我能看一看吗?”
周嘉曜说:“当然可以啊。”
他把那叠纸递给弟弟。
周嘉晖在看时,周嘉曜就觉得自己有点困了。他打了个呵欠,翻身趴在床上,摸出手机玩小游戏,玩了一会儿,跳出短信,他和发短信的人聊天,打着字时,忽然觉得背上湿了一片,红酒味漫得慢房间都是。
“呃……红酒洒了吗?”他想要回身,却觉得后脖颈被一股大力摁住。
周嘉曜呆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要挣扎,一股强烈的灼痛就从他的后背猛地窜起来。
“小晖!”他的声音劈了,终于看清弟弟时,火势已经把床都烧起来了。
周嘉晖把手里烧了大半的剧本和握在掌心的金属打火机扔进火里,面无表情地看着周嘉曜在火里挣扎痛嚎,扑打身上的火焰,他走到镜头后面,移动着相机,对准他的哥哥。
他的脸上缓缓浮现出迷醉的微笑。
“哥哥,你演得真好啊,”他赞叹,“真好。”
·
“后来我在医院醒来,深度烧伤,最严重的就是后背,手臂和腿上也有伤,不过相较来说好一点,值得庆幸的是我还活着,伤口也奇迹般的没有影响到我的脸,也就是说,只要身体恢复得好,我完全可以继续演戏。”
“不幸的是……”
周嘉曜发现季崇舟又把眼睛睁开了,红彤彤的,似乎又要哭。他不再拍被子,手掌去挡他的眼睛。季崇舟从被子里伸手抓他的手,交握在一起,仿佛在汲取彼此的力量。
“不幸的是,”周嘉曜继续说,“我发现我再也无法面对镜头。”
周嘉晖的那句话像是魔咒,配合着黑洞洞的相机镜头,令他只要一想起就身处应激的疼痛中。
他的恢复情况本来还不错,直到有一天,他去医院的一处绿茵茵的院子走了走,忽然发现有个小护士在拿手机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