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脏外面蒙上了一层毛毛刺刺的冰雪，冻得她瑟瑟发抖。

阮佳佳的眼睛看起来也和昨天晚上的许泽没什么两样，一片空洞一般的黑暗，映不出半点星芒。

一步，一步。

她双腿都变得不像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了，明明大脑在拼命阻止着她上前，在抗拒着，不想要听到许泽的声音，但是双腿就是止不住，朝着许泽靠近过去。

一直走到了年轻人们的身后。

有几个女生刚好接了咖啡，从茶水间走出来，见到阮佳佳直挺挺站在那里，女孩子之间交换了一个暧昧的眼神，然后大声喊起来：“佳佳，早啊，你怎么上来了！”

她什么都听不进，她的眼里她的心里，现在都只有许泽一个人。

倒是面前的小年轻们听到了刚才的喊声，回过头来，见到阮佳佳就杵在自己的身后，原本还八卦兴奋的神情立刻转而变得讪讪的，仿佛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什么才好。

他们自觉地散开，给阮佳佳让出来一条路。

阮佳佳就从人群让开的那条间隙之中，直勾勾看着许泽。

许泽也看着她。

空气突然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之中。

阮佳佳觉得自己不好受，但是看到许泽了，她又觉得，许泽也是不好受的。

可是许泽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好受，她就不太清楚了。

不管怎么想，昨天晚上的事情，都应该是许泽占了便宜。他有什么理由不好受？

她深深地凝视着许泽，有了稍微客观一点的目光之后，才发现许泽现在已经瘦削得厉害，脸颊下方轮廓很深，似乎凹陷着，让颧骨变得突兀，有点尖酸刻薄的模样。

许泽的眉眼都十分黯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