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洗手间应该是和宴会厅那边打通的,因为她碰上不少对着镜子补妆的漂亮女孩。
从洗手间里绕出来的时候,殷妙隐约听到走廊里传来熟悉的德语。
她往那个方向挪了几步,果然看到窗边倚靠的一道修长身影。
是路德维希。
路德维希应该是喝了点酒,端正的衬衫领口解开两颗扣子,看上去神情有些烦躁。
“怎么,这才过去几年,她就坚持不住了?”
“我说过调职是集团共同的决策,我个人并没有权利,也没有主观意愿干涉。”
“呵呵,是么?那请你也转告她,对,原话送给她,东南亚那地方很适合她,我也希望她以后做事要更加谨慎些,不要辜负家族和爷爷的期望。”
“至于我和她之间的恩怨,还是那句话——不死不休。”
调职、
东南亚、恩怨……
这通电话的意思很容易猜,无非是和那位内斗失败,贬谪流放的露西娅有关。
然而路德维希语气里的偏执和恨意却强烈得令殷妙心惊。
什么时候开始,那个原先什么都不在乎的人,也拥有了这么愤怒的情绪?
“晚上好呀帅哥,一个人吗?”
路德维希挂断电话,脸上的戾气还没来得及完全收回,一双纤细的丹蔻手掌就摸了上来。
女生的英语发音很好听,像含着细细的勾子,直往人心尖里钻,勾魂又摄魄。
殷妙听着前面情况急转直下,偷偷伸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地张望。
一边偷看一边又忍不住唾弃自己,为什么她老做这种偷听墙角的事情?
六年前是,六年后还是,可是天爷呐,这真的不是她本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