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李大郎他们收拾好货物赶着车从客栈里头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周围不少行商也都打着哈欠你叫我喊的往城门口去。
“头儿,前头儿那不就是是沈家的商队么?
我看见了马车里头坐着的沈方明了。”
李大郎装作不经意的往前头瞄了一眼,对着高海平点点头:“让十三盯紧了,这一路上还有的跟。”
随着城门的提前开启,长安城也活动了起来,卖早食得、出城的、倒夜香的,还有被扰了清净美梦的抱怨声儿,让这座城市变得更鲜活了。
一阵风刮过,摇动高家宅院里的树叶漱漱作响。
“啪嗒、啪嗒”的雨点急匆匆的从天而降,给这本就肃杀的气氛更添了一丝沉闷。
骑在马身上的徐敬真感受着这落下的雨丝,抬眼看了一眼将明的天空,对着一旁等着的开了口:“动手!”
等了大半夜,终于到了约定好的时间。
黑鳞卫得了命令动作干净利索的翻墙而入,开了门,数十兵士按着队形开始了对着高家府邸的搜查。
当然了,在行动前早就交代好了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尚在襁褓的婴孩也得找出来。
如遇强烈反抗,可杀。”
黑鳞卫的刀不似金吾卫那般是长刀,反而是宽刃短刀。
不论是长刀还是短刀,能杀人的都是好刀。
雨下的越来越大越来越急,豆大的雨珠子打在高家的青石板路上,这声音好似掩盖了高家上从高恒忠下到仆从因为惊恐而发出的惊愕声、哭声、喊声。
一刻钟后,一身血腥气的兵士出了高家的门,低头拱手对着徐敬真道:“协理,都处理好了。”
徐敬真跳下马,举着一把油纸伞一步步往高家去,刚过了门口,一股子浓重的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徐敬真看着地上躺着的十数具带血的尸身,“协理,这几个是反抗激烈的,没法子,这才杀了。”
徐敬真点点头,他一步步走过被捆缚了双手跪在院子里淋雨的几十人,走近了高家的正堂,看到了端坐在上首椅凳上的高恒忠。
放下油纸伞,甩了一下斗篷,抖落了斗篷上落下的雨水,徐敬真刚要抬步踏进门去,“协理!”
徐敬真对着副手道:“无妨,高侍郎不会对我出手的。”
在正堂的下首坐了下来的徐敬真一言不发的盯着地面,等了约莫能有一炷香的功夫,上首坐着的高恒忠好似这才从愣神之中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