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希白继续说:“古人云,圣人忘情,最下不及于情,然则情之所钟,正在我辈。迦陵姑娘那般千载难遇的人物,她若出家,天下的男子都要出家,她若还俗,天下的和尚都要还俗。了空大师正是我辈性情中人,情之所钟也正在于她。两位又怎能因为他二人之间,所谓世俗眼光的年龄差距,而否定他们之间的情呢?”
说到此处,侯希白兴致颇高,情不自禁地站起身来高声吟诵道:
春水春池满,春时春草生。
春人饮春酒,春鸟弄春声。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人归万里外,意在一杯中。
只虑前程远,开帆待好风。
自入长信宫,每对孤灯泣。
闺门镇不开,梦从何处入。
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
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
吟诵到最后,已经是热泪满眶,侯希白又道:“这人世间,能将两个人分隔天涯的外力,已经太多太多,我辈中人为何不能,为此有情之人略尽一份绵薄之力呢?两位老哥心下到底怎样想?若是仍旧义愤填膺,不若狠揍小弟一次出气。只是揍过之后能否请二位再思索思索,做一回我辈中人?”
寇徐二人对望一眼,寇仲开口说道:“给你小子说的,就像我两个是棒打鸳鸯的恶霸一样,心里非常不是滋味。”
“仲少有此想法,不枉我费一番口舌,实在令我欣慰。”闻言侯希白欣喜道。
“希白兄,是否你圣门中人都是如此行事作风?”徐子陵不由得问道。
“其余的人我不得而知,至少我们花间派一向如此。”
“就连你的石师也是如此吗?”寇仲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