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一直安坐在一旁的了空忽然开了口:“贫僧有一事要说与两位知晓。”
一听见这话,师妃暄眼中诧异之色一闪而过,就连一旁的行千里也把目光移向他。这修炼闭口禅多年的禅门高人到底要说什么呢?有什么能让他如此郑重其事主动开口呢?
一听到了空的话,女孩拿着笔的手微不可察地颤了颤,她快速地在纸上写道:“我可不可以就住在这里,哪也不去?”
一写完,她就将纸拿起来。师妃暄的目光自然也就落到了那张纸上,看到纸上的两行字,师妃暄默然片刻,开口道:“了空大师,这位姑娘因和氏璧而被卷入到江湖的纷争当中,现在能够庇护她的除了慈航静斋,就只有净念禅院了,既然这位姑娘不愿意去慈航静斋,还望大师能暂时收留这位姑娘,待我们找到了这位姑娘的家人,就把她送回到她家人身边去。”
了空也看到了女孩写在纸上的字,默然片刻又开了口,这一次他的声音中带着与平常绝不相同的坚定:“贫僧……”
“除了这里我哪也不去,”女孩又快速在纸上写着,这一次她用笔非常用力,给人一种力透纸背的坚决,“如果谁要逼我,我就从这里直接下去。”
写完这句话,女孩拿着纸站到窗边,她所写的这里是哪里自然不言而喻。
屋内的两人被女孩的坚决震了一下,他们完全想不到这女孩看似柔弱,心性却如此坚定。假如他们不按照她的要求,那她断然不会违背刚才的誓言。
事已至此,除了成全,还有什么别的选择吗?
行千里来去匆匆,离开塔楼之后,他就风尘仆仆地离开了洛阳城,丝毫没有停留。师妃暄也回到了自己在城中寄居的地方,塔楼之上又只剩下了女孩和了空。
“为什么?”了空静静地看着女孩。
“你和我不一样,他们会怪你的。”女孩不看他,目光投向远处的建筑。
“我犯下大错,别人要如何评说,我无话可说。”
听到这话,女孩心下一颤,走到了空面前,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你觉得认识我是大错?”
不了空望向她,眼中沉静而温柔:“你我相识,是缘,我意志不坚,是错。”
女孩屈下|身子,伏在了空膝盖上,仰望着了空:“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问你的。”
了空抚上她的脸:“不问我,你又问谁呢?”
女孩没有回答,只是痴痴地望着他。
了空伸手将她揽入怀中,低叹一声:“诸法之中,唯情最难勘破,佛祖尚且有情,况我乎?”
“那你能教我怎样忘情吗?”
“我现在还不懂,等我懂了再教你,也许,我永远都不会懂,你愿意等吗?”
“那等我懂了再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