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将她扶了起来道:“这里气味难闻得很,您又是双身子的人,在这过了的人屋里,会沾了晦气的,快走吧。”却是避而不谈王妈妈的事,锦娘想,张妈妈可能受过不小的伤害的,所以,不愿意再谈起王妈妈吧。
或者,张妈妈认为,现在还不是要对自己的说明的时候,谁人心里没有一点子秘密呢,如此一想,锦娘便不再问,与张妈妈一起出了门,刚跨过门槛儿,但赫然看到冷逊孤冷的笔直地站在门外,见锦娘出来,躬身行了一礼道:“夫人!”
锦娘回头看了一眼房中的青玉,声音有点哽咽地对冷逊道;“冷大人是来看青玉的么?”
冷逊听得一怔,也顺着锦娘的目光看向屋里,曾经那个眼睛灵动的丫头如今已经毫无生气在躺在了床上,当天,他将她抱回来时,冷逊就知道,这丫头没救了,那一刀下得太深,伤了脾胃,腹内出血太多,能活到今天,实是少奶奶将大量的好药全往她身上堆的效果,可是,少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属下是奉大人之命,保护夫人的,夜深了,请夫人早些回屋。”冷逊手向前一伸,对锦娘道。
原来罗敷有意而使君无情,可怜的青玉,一颗芳心错付了,还好,她并不知道冷逊的真心,还是带着梦想走的吧,锦娘默默地亲自关了身后那扇门,她不想青玉听到冷逊那冷淡的话语,就让她走得再安心一些吧。
冷逊看了又是一愣,眉头微蹙了蹙,目光变得有些复杂,躬身说道:“少夫人,属下一直有句话想跟您说。”
“何事?”锦娘的心思还在青玉身上,没有回神,随口应道。
“属下知道您很看重四儿那丫头,但是,阿谦是我冷家的子嗣,不管他心中如何是想,以他的身份讨一个身份卑微的丫头做正室,那是不可能的,家父绝对不会答应。”冷逊郑重地对锦娘说道。
锦娘听得心火一冒,挑了挑眉说道:“冷大人此言差矣,阿谦与四儿乃是两情相悦,四儿贤淑达理,品性纯良,她与阿谦甚为般配,身份地位不过是个俗套,难道为了那俗不可耐的地位的差别就要生生拆散一对有情人吗?若是让冷大人娶一个身份高贵却又蛇蝎心肠的女人,难道你也愿意?娶妻娶贤,此乃圣人之言,我想,冷大人应该不是那迂腐刻板之人才对。”
冷逊还是第一次听人说,身份地位不过是俗不可耐地阿物,他自小接受的就是严格的等级教育,自来就没有将奴婢仆人看成是平等的人,冷夫人会如此说,可能也是因着自己是庶出的缘故吧,如此一想,他眼里便露出一丝不赞同和恚怒,一抬眸,却看到锦娘那山明水净的眉眼,自信又恣意的神情,明丽中有股傲然的气势,不由想起一路跟随而来,所看到的这个女子的总总,刚刚升起的那一丝的不屑和轻视立即变为了自惭,如此独特的女子,有着超俗的智慧和个性,那些所谓的世俗观念套用在她身上,还真是一种亵渎。冷逊收了眼,低头软了音:
“其实,主要是家父为人端方,此事就算我不反对,也过不了家父那一关,难道真要让阿谦被赶出族去么?”
锦娘听他语气比之前松动多了,也低了头,沉吟着觉得这事还真不好办,虽说阿谦与四儿感情甚笃,但想要冲破世俗观念,让冷谦家里接纳,还真是件难事,古人最是重孝,更重出身,被赶出族谱,那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会称为不肖子孙,会被世人唾弃的,就算阿谦不在乎,四儿难道也不在乎?两人在一起久了,能承受得住世人的鄙视和打击么?
边想,就边往回走,冷华庭与太子下了杀了几局后、惦记着锦娘,早就回到屋,端了杯茶在等着,等知青玉醒了,锦娘去探望去了,他的心就揪了起来,他是怕她又会悲伤,青玉是为救她而伤的,以她那良善又重情的个性,若是青玉死了,定然又会郁结成伤的。
果然看到锦娘进来后,秀气眉头紧蹙着,他的心一紧,看向张妈妈,张妈妈脸上也有凄色,他便推了轮椅过来,拉住锦娘的手,却是一脸的笑意,瞪着一双妖艳又明媚的凤眼说道:“娘子,宝宝今儿有没有踢你啊?他是不是很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