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慕时清的温润不同,陆喻舟如一匹被激发潜能的走兽, 眼底的惙怛渐渐淡去, 转而变得阴鸷, “先生打够了为止, 但宝珊已经是弟子的人,她这辈子都是。”
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世子爷, 何时对女子执着过?慕时清不信他对女儿动了真情,若真的动了真情,怎会舍得让心上人做外室?不过是一时贪欢,不愿意这么快放手罢了。
府门里, 阿笙反应过来, 挣开小桃,颠颠往外跑,嘴里不停叨咕着:“叔叔, 叔叔......”
跑至门槛前,一记记重拳映入漆黑的眼底,阿笙扁着嘴跑过去,抱住慕时清的大腿,“呜呜呜,别打陆叔叔。”
软糯的童音撞击着慕时清的心,使他拉回意识,低眸看向白胖的小团子。
他就是阿笙吧。
拳头握得咯咯响,慕时清敛起怒火,闭眼呼吸,半晌,蹲在阿笙面前,哑着嗓子道:“阿笙不记得外公了?”
襁褓里,阿笙最喜欢的就是娘亲和外公啊。
想到此,慕时清竟有些哽咽,抬起手试着触碰他软腻的脸蛋,可阿笙向后躲去,圆圆的脸上溢出对他的恐惧。
孩子眼里的排斥不加掩饰,慕时清说不出是何感受,就像被匕首剜了心,生疼生疼的,“阿笙......”
哪知阿笙一扭头,也不找娘亲,直接扑进陆喻舟怀里,“阿笙怕!”
他怕这个动粗的伯伯打自己。
陆喻舟单手抱起缩成团的阿笙,抬起另一只手,比划一个“请”的动作,“家丑不外扬,先生随我进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