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对文诗月说:“爸爸又说话不算话,要,要失约了。”
因为他们很早就约定好明天元旦假期一起去练跑步。
他看见文诗月背着小提琴,声音越来越小:“再,给爸爸,拉手曲子,好不好?”
“好,好。”文诗月擦干眼泪,打开小提琴盒,拿出小提琴拉了起来。
悠扬的小提琴声撕裂了每一个人的心脏。
一门之隔,里面的人在哭,外面的也在哭。
琴弦绷断的那一瞬间,心电监护仪上跳动的线变成了直线,发出刺穿心脏的声音。
文诗月跪倒在地,放下小提琴,紧紧握着文阳的手,灵魂也像是跟着走了一般。
“爸爸,”文诗月用力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腥甜味,才松开,“今晚好冷啊,你冷不冷啊?我嘴唇咬破了都好痛,那你流了那么多血,你得多痛啊……”
王晚晴紧紧抱住文诗月,不让她看文阳,哭声却震了天。
文阳的离开给文诗月造成了很大影响。
她的情绪一直很低落,不哭,也没什么话。本就不是特别大大咧咧的性子变得更为内向,整个人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期末考试的成绩也掉的惨目忍睹。
苏木怕她抑郁,放寒假带她各种去玩去散心,偶尔也会叫上李且他们。
他们去了山里的寺庙小住,希望在这里能让她明白生死的真正意义,让她走出来。
直到离开前的那天晚上,文诗月又失眠,辗转反侧到破晓时分。
她出了禅房,看到了不远处一身黑羽绒服长身而立的李且。
显然意外,她停在原地踟蹰不前。
李且应该是听到动静,转身看到她,朝她微微一笑,招招手示意她过去。